这是我们讲述的第952位真人的故事

我是袁薇@非洲一姐,54岁北京人,在南非生活了20多年

22年前,我一个人带1000美金独自来到南非。仅3个月后,我就决定留在非洲创业,如今已在6个国家开了3家公司。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,挣钱不再是我唯一想做的。

2018年回国后,我虽然已经54岁了,但依然攻读了博士学位。我每天都在问自己一个问题,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?我们每天忙忙碌碌,终将奔赴何方?

人这一辈子不过百年,不要计较太多,与其在纷扰中度日如年,不如在舒适中快乐生活。做你想做的,爱你想爱的,努力过好每一天。

(这就是我)

1967年12月,我出生在北京,爸爸妈妈都是工人,家里还有2个姐姐,我是第3个。

爸爸祖籍辽宁,对我们的管教不是很严格,我们经常有机会在外面玩。70年代初,我天天在外头玩,也没跟坏人走到一起去,也没学坏,反而是经常做好事。

比如在马路上,我抓住一老奶奶扶她过马路,要不然在商场门口看见谁拎着东西,也不认识,我就过去说:“爷爷奶奶我帮你送到家。”

(参加企业家论坛)

从小我一直在做好事,助人为乐的观念一直影响着我。长大后,我担任了一个基金会的理事长,现在一直在做慈善,做公益。

因为是普通家庭出身,爸爸妈妈赚钱也很辛苦。高中毕业后,家里就没钱给我上大学了。在90年代,有个规定:父母退休了,子女可以继承其工作。于是,我就进了爸爸的工厂,继承他的工作。

(在南非中国投资论坛上发言)

上班以后,我发现自己好像就和别人有些不一样。骨子里总有股不服输的劲,总想把事情做到最好,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不想“躺平”,不想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。但我学历太低,做很多事情都会受限制,于是我就去读了夜大

人就是这样,你缺什么就补什么,炫耀什么就说明你缺什么,比如过度自信,说明自卑。那时,我缺的就是学历,读夜大可以弥补学历。90年代初,中国到处都有夜大,夜大里包罗万象,几乎什么都可以学。

(我喜欢旅行,喜欢折腾)

我学过美容,学过打字,成人教育里有能学的我都学。现在想起来,应该是因为我内心的不安全感和渴望进步。这种学习心态,后来也一直伴随着我,直到现在。

年轻的时候,我们凭着一腔孤勇,总觉得逢山开路,遇水搭桥,总能走出一片天地。正是这样的拼搏奋斗、不甘平庸的理念,让我在读夜大期间,改变了自己的命运。

那时我刚学会打字,一家杂志社的驻京办事处招聘一名打字员,我就应聘上了。应聘上后,我就从工厂辞职了,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下海。

因为辞职这种事情,不是工作调动,而是放弃之前的工作,所以家里人都不理解,爸爸妈妈都炸了窝了,但是我也不听。

(在“非洲屋脊”乞力马扎罗雪山之巅)

那时的杂志驻京办事处的主编、副主编、经理和干部等都是国企员工,但是我们这些办事处招聘来的人员叫临时工,没有正式员工的编制。

但我也很开心,感觉杂志社比工厂要好,因为可以坐在办公室里,相当于从体力劳动转变到脑力劳动了。

在杂志社工作的时候,我也是绝对不甘落后。虽然是个大企业,但是他们都是外地来的,只有我是北京本地的。我每天听他们讨论,北京在哪办税务?银行在哪?这些地方我统统都知道,就告诉了他们。

他们说: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?”我说:“我从小就在北京大街上跑,我当然什么都知道了,北京地图我都能画得出来。”这都是我从小在大街上跑的优势。

(平时我也非常喜欢摄影)

后来杂志社领导说:“你什么都知道,你去办好了。”于是,我就帮杂志社当跑腿,专门办理各种对外事务。领导看我性格活泼开朗,说话又灵巧,又爱笑,很会与人沟通,就跟我说:“你就别打字了”。从那时起,我成了一名正式职员。

成为正式职员后,我开始负责图书和杂志的出版印刷发行工作。从此,我的身份就变了,从一个小打字员变成了一个编辑人员。我把所有精力都卯在了这些工作中,领导也非常赏识我。

到了1999年,国家允许出版社杂志社等企业去做海外的版权生意。我们领导跟我说:“咱们也做一些国际的版权贸易工作,你来联系海外生意。”

那时整个公司就一台386电脑,需要用电话线上网,看一看海外的信息,但是上网15分钟就得赶紧下线。

(享受雪山之巅的美丽风光)

那时我不懂英文,我就跟领导说,我想去国外学一年语言。领导同意我停薪留职出国去学一年语言。

接着,我就去找中介。这是我的又一次人生反转,特别有意思。我跟中介说:“我想到国外去学习学语言”,中介说:“单身没结婚的去不了美国、英国、加拿大这些国家,肯定是拒签的。”

我说那怎么办?他们说:“你去非洲吧,非洲最南端有一个国家叫南非,它是英殖民地,刚刚废除了种族隔离。这个国家很多白人都是英国人,所以那里很多人说的是正宗的伦敦音,这和在英国学是一样的。”

之前上学时,虽然上地理课,但我对非洲大陆还是不了解。但我对新鲜事物很好奇,也很向往,喜欢挑战从未有过的事情。于是,没有经家人同意,我就办理了签证,连入学手续都办下来了,也买好了机票。

(和同事在一起)

回家我跟我妈一说,她一听就哭了。她不知道非洲在哪,就隐隐约约知道非洲人都不穿衣服、茹毛饮血,都在树上蹲着,都拿兽皮裹着。

我妈说:“你去这样的国家,我都害怕了。”我说: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人家跟我说了,那里都是正宗的伦敦音,跟在英国一样的。”

经济学家蒂姆·哈福德在《混乱:如何成为失控时代的掌控者》中说:“一个人要想发展,最有效的方法,是无论命运把你抛在了哪一个地方,你就地展开搜索,做自己力所能及最好的事,这就是人生最好的方向。”

2000年圣诞节前夕,命运之神就把我抛到了南非。我的人生就此翻开新的一页。对于30多岁的我来说,我的人生和事业才刚刚开始,远走高飞一直是我的梦想和期望,今天终于实现了。

(我穿上非洲当地的衣服)

下了飞机后,一位当地的非洲黑人到机场接的我,把我领到一位白人老太太家里。住在白人老太太家,我才知道,这里哪有什么正宗的伦敦音,都是黑人说英语,根本找不到白人说的正宗伦敦音,顿时才知道被骗了。

到了黑人开的学校,学校一共就3个屋子,就是3个小教室。到上课的时候,每一个教室就四五个人,有菲律宾来的,有韩国来的,就我一个是中国来的,就这么几个人在那上英语课。

老师说的音调也不是正宗的伦敦音。所以,我们听着的单词一点都不准确。

那时我已经30出头了,所以内心还是比较坚定的,既来之则安之,专心听课。每天上完课后,我就出来走走看看非洲大自然的风光。在看到南非、开普敦城市内的三面环海美丽的风光后,我一下就被吸引住了。

(内心淡然,平静,才是我喜欢的状态)

来到南非3个月后,我就跟公司领导说,我不停薪留职了,然后就直接辞职了,再也不回去了。当时领导特别诧异地说:“那里就那么好吗?你就不回来了?”我说:“你可能不知道,非洲大自然真的很美。”

当时到非洲学习,我身上仅仅带了1000美金,到了当地折合就是16000多元当地币。一年下来折合人民币每天能用的就是20多块钱,只够我吃面包和买一块黄油。

为了生存,我得去兼职打工。后来我去了一家中餐厅当服务员,一天50块钱当地币,还管饭,挺好的。

(非洲多姿多彩的民风民俗)

在这家餐厅打工半年多,我就开始想自己未来的出路了。因为我性格活跃,喜欢结交朋友,在餐厅的时候认识了一些来餐厅吃饭的当地华人,他们都是生意做得很大的。

跟他们在点菜的时候聊一聊天,他们说,我都30多岁了,出来打工还干这个,未来咋办?我说:“非洲非常美,我想留在这。”我又把自己在中国的工作经历跟他们说了。他们说:“你对中国文化非常了解,能不能传播到非洲来?”

(从未运动的我,也能登上雪山之巅)

经他们这一点拨,我幡然醒悟,这是我的强项啊,我在中国做的就是文化产业。于是,我马上联系了原来工作单位的领导,他们也非常支持我,并和我说:“你就干,我们也支持你。”

后来我找了个律师,花100块钱注册了一家文化咨询公司。我在当地有一个好朋友,年纪整整比我小一轮,她愿意跟我一起干。于是,我第一家公司就这样开了。

从2000年开始,大家眼光已经开始向外看了,寻求跟国际的合作。而且,因为中国政府一直以来,对非洲的援建工作做得非常好,不仅是基础设施建设,文化宣传也相当不错。

因为我在非洲华人圈里的人缘不错,他们经常给我介绍一些中国客户,所以我创业起步非常顺利。从2000年到现在,我在非洲20年来,分别在6个国家成立了3家公司,有商务公司、文化公司、高端旅游公司。

(余生,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)

一路走来,我始终觉得无论何时,我们都有一种自由,那就是选择自己生活的自由,最重要的是,我们始终能够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

我们应该将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,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,不给自己留遗憾,活得问心无愧。

在非洲,一路走来,我们跟各国家政府的关系都不错。因为我们本着一个价值观,那就是有感恩之心、回馈之心、给予之心。

我们公司有一个严格的规定,每个月不管大事小事,必须得做一件慈善。比如我们会去孤儿院、贫困小学、贫困山区、敬老院、戒毒所还有艾滋病康复中心等这些地方去做慈善。

王小波说:“有些人去开创有趣的事业,有些人去创造无趣的事业。”人生就是一个不断体验的过程,尽量去过得有趣一些,去链接实物,让自己内心不断充盈起来。

(在非洲做公益是我们每月必做的事情)

2016年,我回到中国,去了一趟《世界杂志》,杂志社主编就问我说:“我特别想组织我们国内的女精英去攀登一次非洲的乞力马扎罗雪山,你能不能帮我们安排一下?”

我说:“我从来不锻炼,我都不知道怎么爬山。”他说:“不用你爬,我们去了,你安排好就行。”我说:“我没爬过,我不知道山上什么情况,我不知道怎么安排。”他说:“你想一想怎么办。”

赶鸭子上架了,没办法,我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活。从他办公室出来,我就去买了爬山所有用到的装备。然后,让员工给我订好了回非洲的机票,我立马就从北京飞往坦桑尼亚,准备攀登乞力马扎罗雪山。

乞力马扎罗雪山素有“非洲屋脊”之称,位于坦桑尼亚东北部及东非大裂谷以南约160公里,是坦桑尼亚和肯尼亚的分水岭,非洲最高的山脉,同时也是火山和雪山,海拔5892米,是非洲最高点,山顶终年满布冰雪。

(我和非洲的朋友在一起)

我选择了一个7天的线路,5天上2天下,导游和挑夫都是黑人,共7个。我们白天差不多走上10个小时才到营地,在帐篷睡觉。第二天再接着走,越走海拔就越高。刚开始,没有高原反应,走到后面,高原反应特别厉害,我整个脸都肿起来了。

走到半山腰,有几次差点想放弃了,没想到给我增加驱动力的竟然是:想到山顶发一张相片到朋友圈,让所有朋友都看到,我登上了“非洲屋脊”。

当时我就想,人的能量怎么这么大?人的潜能真的是无限的,人的生命能量也是无限的。我一个从不锻炼的人,从不爬山的人,居然登上了海拔将近6000米的雪山,人的能量一旦释放出来,真是不可想象的。

后来,下山后我就直接飞回了北京。听说我登完雪山回来,他们都非常惊讶,把所有要去登山的人都召集起来,让我跟大家讲一讲是怎么登上去的。当我把所有的内容跟大家讲完后,她们都特别激动说:“我们一定要去。”

(非洲旖旎的风光让人流连忘返)

于是,20天里我又一次登到了山顶,那里的人看着我说:“这不是China的女人吗?怎么又回来了,全世界也没有一个人,在一个月之内两次登上乞力马扎罗雪山的。”

后来回到中国,北京电视、中央电视台和很多互联网媒体都采访了我们。

经过这2次爬山,回到公司后,我就一直在想,我的下半生要一直在非洲开公司挣钱吗?因为那会我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挣钱,去哪个国家再开一家公司,去哪里再买一座房子。我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,于是我就回到了中国。

2018年,中国的发展速度已经非常快了,很多大城市都充满了机遇,但我还自得其乐的在非洲,感觉自己就是井底之蛙。于是从2017年开始,我就频繁往返于中国和非洲之间,穿梭于各种场合拼命地学习,目的是不想让自己落伍。

我有一个朋友看我到处去学习,他就问:“你要不要去读博?”后来,我听从了他的建议,去读了博士,也算是圆了儿时的读书梦,弥补了学历低的遗憾。

(我们每天忙忙碌碌,终将奔赴何方)

读博期间,我也一直在做企业教练和情商教练工作。这些年的经历,让我明白一个道理,人其实要跟生命的本源去链接,不然活着就像没有根的人。

曾有人说过,人的下半辈子的敌人只有自己。我每天都在问自己一个问题,那就是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,我们每天忙忙碌碌,终将奔赴何方。

(非洲发展差居然是因为上户口难)

人这一辈子不过百年,不要计较太多,与其在纷扰中度日如年,不如在舒适中快乐生活。做你想做的,爱你想爱的,努力过好每一天。

【口述:袁薇】

【编辑:雪后草原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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